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初恋,因为那是一段苦涩的记忆。
我进入叶县第一高级中学学习后,勤奋加努力,让我一路领先,各科成绩在全级都是名列前茅,那个时候,高中学制已经变为三年,老师实行跟班制。由于成绩好的缘由,各科任课老师都对我很好,班主任老师姓娄,名本义,50多岁,中等个头,满脸胡须,体态较胖,担任我们班化学。娄老师待我不薄,他让我担任化学课代表,并让我入了团。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印象中,我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学生,只要努力,上个重点大学不成问答,我也是这么想的。
谁能想到,一个暑假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后,学校放了假。我怀揣成绩单兴高采烈的回了老家------赵庄村。
好多年没在老家常住了。这次暑假,我打算在家和儿时的伙伴好好玩玩,所以,放假后,先到父亲的工作单位给父亲打个招呼,没成想,父亲下乡没回来,我只好匆忙给他写了个便条,大意是说放暑假了,想回老家,不让他着急云云。把便条放到父亲的办公桌上
北京中科中医院后,归心似箭的我立马骑上父亲的自行车就回老家了。
县城距老家30公里左右,不足2个小时我就到家了。
那个时侯,自行车在农村还是稀罕货。听说我从县城弄回一辆自行车,村里人也顾不得天气的炎热,老老少少来我家看稀奇,我的几个儿时伙伴也不约而同的到我家找我玩,我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让他们进屋坐坐。一时间,我家屋里、院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他们有的是看稀奇的,有的是找我来玩的,有的是打听县城消息的,有的------
赵玉山是我童年时最要好的同学和伙伴,属虎的,比我大一岁,按辈分得叫他叔叔,初中毕业那年没考上高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当记工员。听说我放暑假回来了,二话没说,直接来到我家。见面后,让我颇感意外,发现他和我想象中的玉山叔判若两人。儿时的玉山叔脸蛋胖胖的,长得虎头虎脑的,眼前的玉山叔个头不高,又黑又瘦,脸上也长了胡子,给人的感觉不像一个青年人。听玉山叔说,生产队里种了50多亩烟,生产队里建了3个烟炕,几乎每天都得组织生产队的男女劳力出烟、打烟、系烟、炕烟、检烟和卖烟。听说我回来了,他把工作安排给别人,连脸和手都
白殿疯医院没来得及洗,就直接奔向我家。
快到中午了,人们渐渐离去,我强留玉山叔在家吃了顿午饭。午饭后,玉山叔约我去灰河洗澡。
灰河就在我家南边500米处,据说是大跃进时期有县里组织全县民工用了6年时间建成,河宽约100米,正常水深1米左右,东西走向,河里生长有老鳖、黄鳝、泥鳅及各种野生鱼类,少年时候,每逢涨大水,河两岸的大人小孩就会拿着网兜、篮子等器具在河边捞鱼,每次都有很大收获。一到夏天,来河里洗澡的人很多,无论大人、还是小孩,趁着洗澡的功夫,还会在河沿边捉黄鳝和泥鳅,很好玩的。
我和玉山叔来到以前我们常洗澡的地方------老河湾。每到夏天,来这里洗澡的人很多,一是这里生长着几棵老柳树,可以乘凉,二来这里水质清澈见底,河水不深,洗澡时不会出意外危险。我俩到老河湾时,河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头。看到久违的老河湾,我迫不及待的脱光衣服,跑到河边,一头扎进水里。好舒服的河水呀,让我顿感凉爽许多,在水里,我做着各种游泳动作,和大伙戏耍、打水仗,感觉幸福极了。
洗完澡,告别泳友,我和玉山叔沿原路向家里走去。走在路上,玉山叔告诉我说,大队刚刚建了一个面粉厂,生意十分红火,有机会一定带我去大队面粉厂看看。
第二天刚吃罢饭,玉山叔就到我家来了。他说,昨天刚装完炕,生产队没啥大事,上午可以带我去大队面粉厂转转。我一听,可高兴了,因为我大姐也在大队面粉厂工作,具体负责账目,因为面粉厂生意好,工作繁忙,尽管离家不远,也很难回家坐一会儿,我回来后,还没见到她,想顺便去看看大姐。
大队面粉厂位于赵庄村东北部1.5公里处,紧挨着大队部。我和玉山叔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大队面粉厂。
面粉厂院里已经有不少群众来换面,我和玉山叔把自行车找个地方
北京中科医院电话锁好后,我们挤进屋里,看到我大姐正在聚精会神的记着每一笔账。我走过去,和大姐打了一个招呼。大姐比我大4岁,人很贤惠,长得亭亭玉立,非常好看。大姐为了供我上学和在家照顾患有精神病的妈妈,初中毕业时,放弃了去公社高中上学的机会,安心在家务农和照顾家庭。大队面粉厂建成后,可能是父辈的关系吧,就被大队安排进面粉厂上班。
由于大姐很忙,我和玉山叔不便打搅她,就来到机房转转,面粉厂规模不小,据说投资20多万元,占地6亩左右,年产值50多万元。面粉厂的建设给大队和群众带来不少利益。年底群众还能分到红利。
在机房内,我见到了她,一个让我至今无法忘记的人。
她姓张,名叫跃丽。她和我同龄,是我的小学同学,和我一个大队,家住张侯庄村,她父亲是大队副书记兼民兵营长,家境很好。
由于彼此早已相识,说起话来自然就多。我们闲扯了一些离校后各自的情况和家庭情况,闲谈中,我仔细打量了站在眼前的姑娘:十七、八岁摸样,眼睛大大的,个头匀称,胖瘦适中,头扎两个羊角辫,身穿劳动布工作服,算得上一个标志的姑娘。从彼此的眼神里有种相互吸引的感觉。直到玉山叔在一旁催了我几次,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面粉厂。
回到家里,我坐卧不安,满脑子都是跃丽影子的,总想找借口去面粉厂玩,跃丽也以找我大姐玩为借口,来了我家几次。我俩相约夜晚时在面粉厂后面的小路见面,一来二往,一发不可收拾,一个暑假把我搞得神魂颠倒,把学习早已忘到了脑后。
新学期开学了,我带着对家乡和跃丽的眷恋来到学校。不知怎的,上课思想总走神,开小差,满脑子都是跃丽的影子,暑期中的点点滴滴始终萦绕在脑际,挥之不去。课任老师在课堂上点了我几次名,让我注意,可我已无法控制自己,我也感觉到自己早恋了。恰在此时,我又收到了一封儿来自家乡的信,我猜想到肯定是她写来的,果不其然,正是她的来信,我偷偷跑到厕所内拆开信,打开来信,看到一行行让人心动的语句,让我真想一下子飞到她身边。
精力不集中,思想开小差,学习成绩严重下滑,几次月考,我的成绩都直线下降,老师找我谈心,同学们也感到奇怪,我也寝食难安,晚上开始做恶梦,记忆力也大不如以前,到医院一检查,发现自己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
不得已,我只得请假治疗,父亲得知缘由,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没办法,还得带我去医院检查治疗。医生诊断的结果让父亲目瞪口呆:该生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建议休学治疗。
为了儿子,父亲忍气吞声,拿着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带我去了学校,找到班主任娄老师说明情况,娄老师看了诊断证明后,十分惋惜的说:跃民有了病,得抓紧时间治疗,休学手续我负责办理,你们回家后好好治病,争取早日来校学习。
娄老师去教导处很快就为我办好了为期一年的休学手续。
听说我因病休学了,师生们为我感到惋惜,纷纷出来给我送行。
离开学校后,父亲去单位找到院长请了假,又四处借了些钱,然后带我去市里专科医院给我治病。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父亲为了我,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为了筹钱,他借东讨西,甚至找到院长,院长破例开了条子让父亲从会计那里借到了五千元现金。两个月下来,父亲眼圈红肿,瘦了10来斤。看着父亲消瘦的脸庞,我忍不住抱着父亲痛哭起来------
随着病情的好转,医生告诉父亲,让我出院后在家多休息,多活动。
出院后,父亲把我送回了老家休养,走在回家的路上,父亲言传身教,劝诫我不要为了过早考虑男女私情,等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再找女朋友也不晚。父亲的话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
听说我不上学了,村里人议论纷纷,跃丽也因社会压力同我断绝了一切联系。
休学在家的一年里,我不断回想以前,是自己的荒唐无知,才导致如此的后果,自酿的苦酒自己喝,我挺住来自各方的压力,闭门不出,静下心来,重拾高中课本,认真学习。
这是我上学时期因早恋引发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这段苦涩的初恋让我和家人付出了及其沉痛的代价。
(散文编辑: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