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爱的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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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8-4 07:06
标题:
爱的松绑
爱的松绑
“能不能……别走……”
“……”
“你还爱我吗?”
“对不起……”
……
我想这个小说这样开头,是十分合理的,当我一个人在这个小小的房间打着这些字的时候,她该在什么地方,或许也同我的心情一样,陷进曾经的往昔的回忆。谁知道呢?或许,她该活在开心的现在,如果她能够放开一切的话。我却不能,注定了,我活在过去。像那次旅行一样,我们面对面坐着,她一直看着列车驶去的方向,而我所看到的,除了对面她美丽的面孔,就是过去的风景。
那次旅行,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出去吧!如果说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的话,我想,也不会再有了。我却一直珍存着那两张车票,当我突然发现车票上清晰地印着那敏感的日期的时候,我的心是如此的疼痛。有的时候,回忆就像一片一片地剥洋葱,希望能接近它最真实的地方,但是,每剥下一层,就会泪水涟涟。我的眼睛已经干枯了,尤其在这干燥的北方,我的心也干枯了,像风中枯黄的落叶,已经不存在什么充满希望的绿色了。
2月14日,似乎我们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去旅行,但是,记忆所留给我的这个日期,如今,只能让我妄想着添加到一个关于天意的东西上面,如果说我真的相信命运的话。事实上,我以前根本不相信这种类似的东西,尤其当她天真地拉着我,让我在街头的卦摊前算一卦的时候,我对那个盲人嗤之以鼻。当时,我分明看到那个盲人的脸上,有种对我这种态度的不屑,是的,当时我有点骄傲自大,张狂得特别地厉害。而今,我似乎相信了这种东西,我也试图去寻找过那个盲人,希望在他那里得到我的答案。但是,街头就像我的心一样,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空虚和寂寞。他不在,一直都不在,或许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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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会再来到那个地方,我也不能再找到他。只记得,当时他似乎摇了摇头,我只以为是对我的不可理喻,我也以不屑回报他。我还很天真,当时,无所畏惧,初生牛犊,尤其对于这让我曾经充满着希望的世界。直到,我爱她爱得不可想象,近乎疯狂,那时候,据说,我神经……
“南方的阳光很好,或许能对你有些好处!”当时,她对我来说,完全像一个陌生人。她的声音空洞地穿过房间,像透过墙孔的阳光,是北方的阳光,显得很无力,温柔是有些的,但是很苍白。
我静默地坐在那柱阳光里,任飞舞的浮游的生物和灰尘,飘落在我的肩头,眉梢,鼻翼,发端,还有她温柔的声音,轻轻地飘落。她的声音,像冬天的雪花一样,在我的心头瞬间融化,并未能有任何的滋润。
“你说话啊!”她摇着我的肩膀,紧抓着我的肩膀的双手比她的声音更加有力,但是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像个顽固的不倒翁一样,随着她的摇晃而摆动,然后又静静地坐着,沉默着,当她无力地瘫坐在我的足边的时候。窗子上有她精心编织的风铃,是用彩色的玻璃纸和玲珑可爱的小铃铛做成的,和白色的窗帘在风里摆舞,风铃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而今显得有些错乱了。在我的记忆的深处,有过曾经的悦耳,我们拥抱着站在风铃下,看窗外的风景。西窗的傍晚,还有远方水墨画似的绵延起伏的山岭,夕阳和晚风都很温柔。当一弯月,稀疏的几颗星挂在晴朗的天空的时候,她总会说:“亲爱的,你想吃什么晚餐?”莱西总会在我们的足边摇着尾巴跑来跑去,那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条苏格兰牧羊犬。我们是因为看《灵犬莱西》,才决定买这条狗的,花去了我数个夜晚的心血,稿费悉数用了上去。当我把那只美丽的苏格兰牧羊犬领回家的时候,她哭了,眼泪像春天的细雨一样,迷人,可爱。我亲了她的额头,她亲了莱西的鼻翼。她就称它叫“莱西”。
“当春天来的时候,北方的风沙太大了,我想送你去南方旅行……”
她抱着我的双腿,依靠着我,坐在我足下的地毯上。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把红松实木的椅子上,显得有些呆板,有气无力,目光空洞,神情冷漠。屁股下面,是她买来坐垫,红色的绒布外套,让人觉得很舒服。她说:“这样,你就可以坐在那个坐垫上,安心地写你想写的东西了。”那时候,我微笑着,欣喜地接过她手里的坐垫,在那温暖的红色调里,我们拥抱着亲吻。她有的时候会躲开我的唇,皱着眉头说你嘴里的烟味儿太浓了。我呆呆地望着她,望着她拧起来的眉头,还有她眼睛里略显厌烦的神色。我的唇在降温,急剧地降温,然后,静静地走开,走向自己的工作台,一连就是数个小时。
我们的空间,除了偶尔风铃的轻响,基本上没有什么响动。她回来了,又出去了,那个时候她正在忙着上一个什么班,好像是学习舞蹈之类的,我也说不清楚,她上的班很多了,关于美容的,护肤的,绘画,音乐,等等。我只是在屋子里静静地写自己的小说,偶尔还会出去走走,在离家不远的一个酒吧里喝几杯。我一般喝得不多,害怕影响自己的工作,去那里喝酒只是想调节一下自己,放松一下身心,但经常的时候,是在想着一个问题。或许,随便走走,也会在路边的擦鞋的摊子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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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擦鞋工帮我擦皮鞋。事实上,我的皮鞋根本不脏,她总会把它们打理的干干净净,还上了油。再说,我根本没有走多远的路,在家的时候,也总是穿着她买回来的拖鞋,是那种素色的棉布拖鞋。我坐下来的时候,也只是茫然地看着远方,看远处忙碌的人们,酒吧里进进出出的男女,经常地有人在门口吐酒。物流中心永远有搬不完的货物,大大的小小的包裹,从卡车里卸下来,再分批运到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的手里。搬运工蓝色的工作服,像擦鞋布一样脏,下班的时候,他们会穿着干净的衣服,领着很实惠的工资。
其实,我们两个人的收入都不高,地道里属于那种“月光族”,甚至是“后月光族”。当月的工资还上个月的债,再去花下个月的钱。她很会买东西,即使在超级市场,在豪华的大商场,她也能讨价还价,也能淘到她需要的或者不需要的低价的东西,以及我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但都是好东西。我是从她口中得知的,我最不擅长的是去逛商场,最不擅长的是去买东西,所以,我们的家以及我自己,都是按着她的品位包装的。我和我们的家已经习惯了,在这方面,我总是无所谓。
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疯狂似地进入了一种无语的状态,似乎一张嘴,除了吃饭,再也没有其他的功能。我失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当我们在她布置的温馨的情调里,拥抱亲吻,甚至的时候,她强迫似的问我爱不爱她,我也只是那种支支吾吾地应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爱她。我知道,我爱她的,尽力地吻着她,尽力地满足着她所需要的爱,投入,尽情,像深夜窗外的雨一样,淋漓尽致。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没有必要的,我一直在心里潜在地这样说。直到,我陷入那种癫痴的状态,任她怎样地强迫和要求,我再也不能给她说出什么话,目光空洞,表情冷漠,像个植物人,甚至是个僵尸一般。
我不知道这个城市为什么这么多乌鸦,当我傍晚出去散步的时候,在那宁静的氛围里,在那夕阳温柔的山脚下,总会听到乌鸦的叫声 我在酒吧喝啤酒的时候,莱西正在盯着一个搞伤感的女人看,它还看过搞深沉的女人。它的眼里充满着不解,那些女人的眼神和它所熟悉的女主人的眼神,是那么地不同。她快乐,天真,青春,经常地会抱着它吻它的耳朵还有鼻尖。而这个扶着酒瓶子往嘴里灌着酒的女人,真让它觉得不可思议,从她的表情上,它也看出来,那瓶子里红色的液体,并不好喝,而她还拼命地喝着。它“呜 她曾经坐在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脖子,轻柔地告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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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个孩子。我惊恐地看着她说:“你疯了?”直到后来,我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痴傻地默默坐着,她说:“如果我们有个孩子的话,或许你也不会变成这样!”莱西就仰着头看伏在我们的足下,静静地聆听着她的话,然后吻了吻她染着红指甲的脚尖。她的泪水,就像两条蚯蚓一样在她美丽的脸上爬行,“啪嗒”就落在莱西的脑门上。莱西摇了摇头,泪珠已经碎了,像粉末一样地藏在它的发间,它满脑子里也都是那种酸楚,从它的眼神就能看出。它再也不能活蹦乱跳了,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心情。当我静静地坐在阳光地里的时候,它就蹲伏在我的足边,静得出奇,像也患了病一样。这种瘟疫在慢慢地蔓延,滋长,连她回到屋子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突然有一天,她愤怒地大声呼喊着:“我再也受不了了,你怎么不去死!”她一脚就踹在莱西的脖子上,它“呜 莱西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记得我说了一句话,说:“莱西,我爱你……”
她惊讶地望着我,表情有点夸张,但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了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我,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我没有再开口,又陷入无边的沉默,像掉进极夜,没有尽头。
在她的眼睛里,分明闪现过一丝光亮,瞬间,又熄灭了。她像不死心似地,疯狂地捏着我的下巴,试图把我的嘴巴撬开,说:“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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