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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红夜 [打印本页]

作者: 孤独饮酒 时间: 2017-8-10 00:19 标题: 红夜

红夜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一）
　　
不知白云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喜欢触景生情？如果不是，又为什么一直滴着晶莹的水渍？
天空，为什么也沉着脸？似乎很讨厌它眼下的一切事物。这些东西真的就那么丑陋不堪吗？
或许是天空讨厌我吧。
　　
怎么会不讨厌我呢？
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整天趴在阳台，看着天空。它一会对我笑，一会对我哭，一会儿又沉着脸不理我。
就像现在一样，挺可怕的……
呆会儿就向我大发雷霆一番，接而翻翻白眼　　
   不见天日的被自己锁在这个鸽笼里，尽管它看似温暖，舒适……
　　
　　
（二）
　　
想起小时候，麦田里和小凤、春花她们戏耍，蛮开心的。
我常常被她们唤作“公主”。村里都说我长得很俊，比当年的“小飞蛾”还美哩！
村里有个叫春生的汉子，每次都站在村南头的小山坡上，等我去放羊。
我可敢理他哩！他浑身褐色的肉，赤着扇子样的大脚，直望着我……
“他是不是有意思哩？”姐妹常这样问。
我装而不答，我怎么会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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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现在不会有人想起我，也没有人需要我。
爹娘要的只是钱他们不知道我在城里干啥。可是，她们也不细想？我这样的人能干啥？我又会啥？除了脸蛋，
   　　
　　
（四）
　　
刚才他又打电话来了，说他闺女病了，要过两天才来。
谁知是谁病了！
反正，那两个女人才是他的命根子谁病都一样。
　　
想起两天前挨的那顿打，确是太不值得。
一星期没来过，也没拿钱。我太饥饿了，就颤颤地给他打电话。
是个女的接的。那头儿问我是谁，真不知该咋说；他拿起电话，竟说不认识我，迅速挂断了……
   我像疯了一样，把东西都摔在地上。
玻璃碎了；镜子打了；心，破了……
　　
　　
（五）
　　
流血了？满地鲜红．．．．．．
哪啊？手？脸？还是心？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看：“哦，星星都睡了；月亮更不知在谁怀里呼噜呢？”
   真是有意思极了……
胡说！
春生搂着他媳妇呢！白癜风如何根治
　　
还是自己起来吧。扶着床，眼前漆黑一片。
“他在哪？是在舒适的床上吗？抱白癜风的治疗药物着闺女她妈？”
真不敢想了……
　　
　　
（六）
　　
枕头怎么湿了？难道枕头也会游泳？也像春生一样？
         　　
如果我现在是春生的媳妇呢？
   “被窝会是暖的；身上会是热的；睡的，那会是多沉哪”……
悔啊。
还不是嫌春生丑。
   　　
　　
（七）
　　
现在有钱了？
睡在软床上了？
有金银戴了？
   　　
终于，他昨天回来了，先教训我一顿，把我从床上重重丢下来，狠狠警告我一番……
“你如果再往那个家打电话，就一个月不给你钱！”他愤愤的说。
他警告我，正视自己；没有他，我会饿死！还说了些似懂非懂的话。
城里人说话真是难懂，说我是什么金丝鸟。我不知道什么是金丝鸟，是整天在村头上飞来飞去的那对鸟吗？真是难懂……
不过，离开他我会死掉这倒是真的。
　　
我哭着，背靠在地板上，死攥着他的裤腿。抽噎着，挣扎着，蜷成一团……
他用皮鞋锃蹭亮的皮面蹭蹭我的脸。许是让我照照这张扭曲、变形的面孔吧。低下头去望望：
   “青青，红红，紫紫，惨白”……
　　
　　
(八)
　　
小时候，村里人说，人做了坏事，就会下地狱变成鬼；又永世不得超生，熬成“老妖”；再后来苦心修炼邪道，扭曲了脸，变成了怪。
不管是妖是怪，只要下地狱，终究不能成仙。仙是被人供奉的；尊敬的。而我？只能是山洞里的鬼；隐姓埋名的鬼；见不得人的鬼……
　　
　　
（九）
　　
一直在病着。不知额头是否比滚开的水还要烫。可是，我得去煮饭，还得可口的很。
   　　
油溅在身上；水烫在手上；没有感觉。眼前怎是漆黑一片？
冷得很哪．．．．．．
　　
他突然过来了，把火一关。拽着我的袖子，把我拖进洗手间。
毛巾扔过来了，浴衣也丢了进来。
我知道又要重复可怕的一幕了……
　　
水打在身上，顺着流下脸颊，流过脚跟……它尽情淌着，和血液混为一体，浸泡着整个身体，腐烂了整个心．．．．．．
   而唯一不同的是，那时醒来，清醒地告诉自己：“你还活着！”现在却模糊地感到：自己是不是……
   　　
　　
（十）
　　
可恶的镜子！
映着凝固的血块。
想在身上雕刻花纹？还是想在碧水旁用青墨勾勒几座山峰？或是非要在油纸上戳入浓重的笔墨？
可爱的镜子！
你映着我；
在你那儿，我还是那么美……
　　
门推开了。
他用一块暗黄的浴巾把我包住，像古代妃子被人用凉席裹住抬进宫里供皇上享用一样。
随之，我被扔到床上，任他步步逼近……
　　
天，终于沉下来了；黑雾也拥过来；大山终于重重压了下来．．．．．．
　　
我喘不过气。
眼前黑了。整个的肌肉都绷紧了，血液凝固到极点。心被翻了几个个儿。空了三天的胃突然涨了起来，似乎要把整个表膜撑破。一阵阵作呕感袭进喉头。
额畔继续升温　　
　　
（十一）
　　
“这是在哪？”
昏昏沉沉醒来，还是晕的厉害。已经半夜了，想翻翻身，却没有一点劲……
挣扎的手突然触到个东西：
   　　
“是春生吗？”
不知是什么力量，我突然睁大眼睛，奋力的扭了过去。
   不是春生；
是他……
　　
夜，一片漆黑；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它会带我去寻找光明。
　　
我也有过蜜样的情，它怎会溜了去？
是钱吗？可恶的东西；
可怜的东西。
它时时在失声嘲笑，欢呼……不可一世！
骂我！
吐着沫……
　　
我不是人！
是奴隶我又不是奴隶！
是鬼　　
见鬼去罢！
　　
　　
尾声
　　
我努力推掉身上的大手。
艰难地爬向洞口。
朝着夜光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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