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泥鳅
有一群孩子很贪玩,其中有一位就是我。还记得在曹庄小学读四年级,上课不认真听讲,总是东张西望,老师批评我们不认真听讲,批评的多了又无用,她只好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我们。我们也有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是在快放学的时候,我们会把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耳朵上,机井的听着放学的铃声。放学铃声一响,我们都像是久关在笼子里的麻雀一样,只要笼门一开,“噌”的一声,便飞出了不自由的“笼子”。
曹庄小学在曹庄村,我们的村子是太康营村,和曹庄村挨着,两个村子
北京中科医院好不好被一条脚踏了无数次的小路连接着。这条小路是两个村子的交通要塞,每回上学、放学我们都要经过这条小路。我们在小学四年级时很淘气,每回放学都要在两个村子的交通要塞上跑上一阵子,直到冲到同学的最前面,直到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才放慢了脚步。有一天,阿超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
“子龙,我们真的要去南河放羊吗?”
“是呀,”我指着阿耀和阿伟,说,“我和他们都商量过了。”
阿伟向阿超解释了一下:
“其实我们去南河主要的不是放羊,而是挖泥鳅。”
“挖泥鳅?河里没水了吗?”
“我们不是经常去放羊吗,那里早就没水了,你是知道的。”
“南河很多泥鳅吗?”
“是的,昨天,我看到别人挖了很多泥鳅呢,只是我没有带家伙,要不然,我也会挖很多呢。”
“我们用什么挖?”
“你真笨,挖泥鳅还能用啥?不就是铲子和铁板吗。”我做出了一个鬼样,又说,“当然,还不能忘了拿装泥鳅的家伙。”
我说罢,便笑了。
阿超也笑了。
阿耀和阿伟也笑了。
太康营村的道路是,每隔六横家户一条大街;每隔两纵家户一条小巷。三条大街和六条小巷交叉于村中,形成了一张路网,路网中坐落着高低不齐的瓦房。农家的房是,红色的砖, 红色的瓦,蓝色的瓦;堂屋门口都朝着南面。
我回到家,把书本往桌子上丢,却不料,书又顺着桌子面滑到了地面上,我也不拣起来了,就走开了。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把铲子,又去找袋子。先找到一个装麦的袋子,觉得大了,就丢了;又找到一个装方便面的袋子,觉得小了,就丢了;最后找到一个装馒头的袋子,觉得合适,就折起来装进了我的腰兜里了。
我家有一只母羊,两只小羊。那母羊已经喂了一
武汉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年,在两个礼拜前,产了那两只小羊,一只是全白色的;一只是黑头白身的。母羊有了羊羔,以后叫它老羊便不会产生舆论了,所以,母羊有了羊羔,我一直管它叫做老羊。我放它惯了,它一见到我便“咩咩”叫了起来,两只羊羔也随着叫了起来。我习惯的去解羊绳,还没将洋绳解开,老羊就把羊绳拉成了一条直线,朝着院门口挣,且“咩咩”叫了起来。老羊急着去吃草,我急着去挖泥鳅。解开羊绳,将羊绳缠在羊脖子上,便同老羊一同去实现各自的理想去了。
出了院子门口,见到伙伴们都在后街上了,我大喊问道:
“你们都拿家伙了吗。”
阿伟把铲子和袋子在眼前晃了晃,大声说拿了。
羊儿们汇集后,都向西面赶去。阿超,阿耀,阿伟,还有我赶在羊儿们后面。阿耀说:
“我们到了南河可不能消磨时间呀,我们挣取在天黑之前,每人挖上一袋子泥鳅,保准能吃上几天。”
阿超笑了,说道:
“要是真的能挖上一袋子,以后,我天天都来挖。”
听了阿超的话,我们四个都笑了。阿耀问阿超: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能吃的完吗?”
“吃不完也要挖,挖的多了,去集市上卖,我要把这份事当作我的职业。”
听了阿超荒谬的话,大家都狂笑了,笑声在我们的村西头上空回荡着。
到了路岔口,我们把羊往南面一挤,羊儿们收到了命令,都向南面赶去了。在村口,我们拐了几个弯,便踏上了直入南河的小路。我们前面是羊儿们奔跑,后面是土尘飞起。路上,我们赶上了结实。
结实,我的邻居,今年五十岁出头,是个光辊汉,他身体瘦弱,但很结实,长长的牙齿露在外面,身上的衣服油光光的,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洗过了,鞋面上露出了两个大脚拇指。他家只有他一人,他养了一群羊,每天在这个时候就出去放羊。他看到我们笑了起来,一笑,他黄黄的且夹杂着黑斑的牙齿便暴露在了嘴外。
论起辈分来,阿超,阿耀,我和他同辈,阿伟则免他两辈。我上前问他说:
“结实哥,你也要去南河放羊吗?”
他看着我,看着我们,不作答。
阿耀很奇怪,便问道:
“你笑什么,怎么不回答我们?”
经过阿耀的问话,结实才啦啦呼呼地说:
“我往南面去,你说我能去那里。”
我听罢,惊喜了,向结实说道:
“太好了,到了南河你帮我们看着羊,我们去挖泥鳅,行么?”
结实急忙推托说:
“又没工钱,要我给你们看羊,我不干。”
他向孩子们要工钱,一点都不脸红,好像向小孩子要工钱是理所当然的。
“保证有你好处。等我们挖了泥鳅,分你一些还不行么。”
结实听了这话,眼睛一眯,嘴巴一列,便高兴了,从他那黄而不齐的上牙和下牙中间穿出一句话:
“你们这几个,总是贪玩。”
我们口中的“南河”是太康营村南面的一条无名小河,因为在太康营村的南面,所以,我们村的居民都管它叫做南河。南河的堤岸上种着的树都是杨树,杨树下面长着片片拉拉的杂草。有丫杈重出的节节草,有身干苗条的毛毛草,还有大人都拔不动的牛啃草等等……南河河底已经断水很久了,里面长着许多茂盛的不知名的水草。有很都水草都被毁了,被毁的地方成了黑溜溜的坑,坑的周围堆满了挖出来了黑泥。坑里坑外都印着小孩的脚印,这些小脚印的主人,都曾三番五次的在这里挖取了很多泥鳅带回家了。河的两边是种着的同样庄稼的两块田地,田地里种着的是绿深深的早已经出了穗子的麦。轻风吹来,麦摇起了穗头,我们几个孩子和结实就在这片穗海里向南河进发着。
按照惯例,我们把羊挤进河里,便会坐在河岸上看着羊,只许让它们在河里堤和河底吃草,不许让它们越进农田里;在羊儿们安心的吃草的时候,我们就会聊天,说笑。这次就不同了,我们几个孩子把羊往河里一挤,卷起裤腿就跟着羊儿们一起进了枯河河里,只有结实一人在河岸上。我们到了坑边,步都不止一下便跳进了大面积的坑里,七嘴八舌的又说了起来:
“这里都被挖过了,还会有泥鳅吗?”
“你真苯,就不会挖没有挖过的地方。”
“什么样的泥里,泥鳅多呀?”
“我不知道,阿耀知道吗?”
“不知道。”
“有小洞眼的地方应该有泥鳅吧。”
“是的,有洞眼的地方是泥鳅经过的地方,顺着洞眼挖,一定能挖到泥鳅。”
“嘿,我这里有两个洞眼呢。”
“我看看是什么样的洞眼。”
我们七嘴八舌的罗嗦着,说一会,停一会,停一会,说一会。我们几个对挖泥鳅很感兴趣。
结实忽然喊道:
“子龙,你家的羊跑到麦地里了,快把它撵出来。”
“你帮我撵出来吗。”
“你要是上学有这么用功,我就帮你撵出来,可是,你在挖泥鳅,在贪玩,我是不会帮你的。”
阿超劝我说:
“子龙,快把羊撵出来吧。”
我听了阿超的劝,我很快的跑到了麦地里,“吼吼”两声就把羊撵到河里了。
我走到结实旁边,他对我笑了笑,说:
“来放羊的,不好好放羊,却偏要挖泥鳅,挖了几个了?”
我看看手中的袋子里,只有一条泥鳅,我感到被讥笑了,怒着嘴对他说:
“你别管,等一会,我挖了很多,不会再分给你了。”
结实听了我的话,大笑了起来,又说:
“等你挖了很多泥鳅的时候,可能已经是后天的事了。”
我感到受了侮辱,崛着小嘴,又跑到了河底,跳进了坑里。
太阳染红了西方的天际,空中的云块像田埂,都静止着。风,不知从那里带来了凉气,吹得我冷冷的。羊儿们吃饱了肚子,都卧在地上,偶尔“咩咩”叫了两声。天快黑了,结实该回家做饭了,他站起了,打打屁股上的土,背起拾来的干柴,“咩咩”几声,叫上自家的羊便回去了。
我们几个孩子挖泥鳅挖了一个下午,只挖了一点点。泥鳅没挖多少,却把身上搞地胀稀稀的,脸上,身上,脚上,处处都是黑泥巴。
阿伟用胳膊上没有泥巴的地方擦擦鼻子,丧气的说:
“挖一下午了,才挖了这么一点,真没劲。”
阿超说道:
“我看我们挖不了多少了,天气又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阿耀很失落地说:
“我还说要每人挖他个一大袋子呢,我看那,我的话要上西天了。”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我真的有点冷,我们快回去吧。”
阿耀和阿伟都积极的赞同了,我就没了选择,跟在他们后面,一同上河岸上去了
北京中科医院亲身经历。
阿耀突然惊慌地说:
“子龙,你家的那只黑头羊怎么不见了啦”
我听了这话,身上起了一身热,急忙说道:
“我看看。不好了,我得去找找。”
我的心“嘭彭”的跳地很快,这“嘭彭”的心随我从河岸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这头。在一目了然的麦地里和河里,根本看不到我家的黑头小羊。他们三个人跑到我的身边慌张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