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天有个约会
和夏天有个约会
小光急急忙忙地走出家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当他走过被晒蔫了的美人蕉的时候,被妈妈的急促声叫了回来。
妈妈摇晃着身子说,你不要过于着急,不就是一次考试嘛!还有那么多人没考上,又不是你一人。快去吃饭。
妈妈的话说得很是简单明了,听起来也还在理。小光越发心里难受,闷声闷气地坐在桌旁。
爸爸对着小光坐着,似乎要和小光对局。然后点燃一支烟。空气里又增加了几份热气。
爸爸大声地问:“你再是怎样办呢?”接着又问,“是、、、、、、”
“你吃饭!哪吃饭还咧多话,咯哩咯索的。”妈妈打断爸爸的话。无非是替小光解脱。
小光一直假装着吃饭,在桌旁一直保持着沉默。好似周围的空气死寂了一般。
外边的闲杂声和电扇的嗡嗡声好似小光内心的呜呜的哭声。小光不敢抬头,也不敢深呼吸,生怕别人从空气里听到他行踪的秘密。
小光出了家门,走在铺满烈日的金黄地毯下,火辣辣的。就像那种落迫把他的心烧得火辣辣的一样。
小光低着头默默地向前走,全然不知豆大的汗珠从这额上慢慢地滴下。路上的熟人不论是嘲笑他还是诚意地和他打招呼,他都机械地点头并向前走。
忽然,后面传来即清脆而又熟悉的叫声。但小光没有应声,仍一直向前走着。
这声音是冬婷的,她是小光同班同学,她也高考落榜了。
直到冬婷追上来挡住小光的去路,小光才触电似的定住脚步。
冬婷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问:“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声?喂!你这是到那去?你今天怎么跑出来啦?你今天倒底怎么啦,你是不是吃错药啦,你、、、、、、”冬婷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而小光一个都没来得及回答,只是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又把头低下。似乎在向黄土要答案。
冬婷从小光的那一眼中,她已知道了七八分。于是笑着对小光说:“不要老把那事放在心上,我也不是一样吗?但我总是笑嘻嘻的,听说笑还可以美容呢!”
“走吧!到我家散心去,我爸妈出去玩了,反正我家离你家比较近。”冬婷的话一停就拉着小光的手向前走去。
小光拖着双脚感到好吃力,而且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手拉着手走路,全身感到不自在,脸上也感到火辣辣地红起来了。
他们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了,太阳也开始收敛起他发火的燥脾气,夕阳的风带来了一阵舒意,给人们的内心拂去了不郁的尘灰。
虽然夕阳的风给人们送来凉意,但人的脾气仍爆躁地施予这个村庄。
正当小光把未来的事抛到九霄云外的时候,想抓紧机会与忧伤分手。但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蹬、蹬、蹬”的脚步声慢慢传到屋来,冬婷凭声觉就知道是爸爸回来了。小光随声叫了一声叔叔便又和冬婷聊一些愉快的事。
“你考得怎样了?是一类,还是二类?”王叔的话打断了他们俩的闲谈,就像药引子遇到火一样。小光的脸马上涨红了,像要似的,好不容易昂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小光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答复,“要是眼前有口井该多好啊!我可直接钻进去,用不着回答羞辱我的问题。”
冬婷看出小光的心思,并自圆其说的回答:“人家考上了二类还多几十分呢,但他还不愿意去上。您以为任何人都像您女儿这样蠢啦!”
王叔把又想问的话收回来了,因为他又怕被女儿顶撞,于是就不好意思地再说下去了。
冬婷意识到爸爸不会再说什么便面带微笑向小光显示自已的胜利。可小光再不吃她那套了,于是低着头大踏步地向外走,冬婷闪身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正当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向他身上涌来的时候。
“啪”的一耳光打在小光脸上,使他已然辨不清东西方向,只听见有人骂道: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读书不中,儿女私情倒很熟。还不给我把手松开放下来。”
冬婷连忙放开小光的手,也同样大声顶撞道:“妈,你凭什么乱打别人,他是我的同学,是、、、、、、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话未说完就开始抽泣起来。围观的人
黑色素是怎样产生的也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漂亮的人儿,没人追才怪呢?”
小光心想我既被羞辱又被冤枉,天下竟没我停留的地方。胡思和乱想在他心潮澎湃,绝望和难受不断地在他心头卷起巨浪。
小光悄声地对自己说:“没有久留的地方那就走吧!”于是他冲出人群飞一般地向前奔去,他仍是低着头,不一会儿脚步开始缓下来。
小光的影子越来越远,一直消失在扬起的灰尘中。冬婷也意识到自己再无法把他拉回来。于是,双手拂着眼泪把自己关在房中。
王叔瞥了王姨一眼也顺便进了房间。
盛夏的夜全然没有把村庄湮没,反而把傍晚的田家灯火倒映得格外明亮。风儿开始向着他出来的地方退回去,鸟儿在巢里闲谈,农人背着负荷高高兴兴地进了村头。
小光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家门,他已然没有意识到。“我将来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始终在他脑海里打转,翻来覆去久不能消。他在门口迟疑片刻,轻轻推开门,家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他这才发现自己没推错门。“要不然,我又要挨一个耳光。”他这样想。
小光从朦胧的夜色中看见一个小孩朝自己走来,小孩离他越来越近,那小孩便大声叫着:“姥姥。”
小光从声音里得知她是小婵菲,是雄哥的独生女。小光和她家是亲房,在辈份上婵菲是应这么叫。
“小婵菲,你有事吗?我妈还没回呢。”
“没事,”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又跑走了。整个夜又像死寂了一般。小光的肚子被伤气和怨气充饱了,所以他也不觉得饿。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的郁闷和失落令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农人穿插在阳光的熹微之中,依样的村庄,依样的清风云海,依样的幽横小道,依样的一切、、、、、、
当然小光的心情依然如昨,而且他爸也依然地问了令他碎心的那些话。
小光又出了门,当他路过美人蕉的时候,他猝然地停了下来,他想到了昨晚在这叫出童音的小婵菲。于是,他又回忆了自己像婵菲这么大时的往事、、、、、、、
他边走边想,美好的往事引领着他到雄哥家。
透过树叶洒下的光,就像一面破镜永远也不能重圆,天上的飞燕,东一只,西一只显得孤孤单单、零零落落。
一阵酒味把整个屋子熏得乌烟瘴气,让小光的鼻子感到酸酸的,只听得婵菲呜呜咽咽的哭声,隐隐约约只能听到:“爸爸,我要妈妈。”这句话在小女孩嘴里反复反复,但始终没得到她爸爸的答复,让小光心理也怪觉难受的,因为小孩子是无辜的。
小光从女孩的话里和这屋子里的一片惨象,早已预料到昨晚发生过一场劳燕分飞的大事。于是,沉默不语地走到婵菲面前,把她搂在怀里。
雄哥见是小光来了,收敛了酒态,并带着同情的目光说:“你今后打算怎办,是继续读,还是外出打工?”小光对这个问题总是左右为难,想回答又不好开口,只能让别人去默认他的其中的一种答案。雄哥又说:“做哥哥的还是劝你继续读,像我们这样的大老粗在外面行不通,方方面面都要吃别人的亏。昨天那个下贱女人就是瞧不起我,所以又跟别人跑了。”雄哥边说边喝,眼圈里已涨出血丝,一副哭笑不得的难堪表情栩栩如生地吸引着小光的双眼。
婵菲听到这,猛地从我怀里挣脱,抱住雄哥的腿左摇右晃并大声哭喊:“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雄哥的爱女心已被可恶的酒烧成兽心了,露出凶狠的吃人相。一气之下,一耳光向小婵菲的脸打去,婵菲脸上立即显出乌红的五个抓印。婵菲的哭声越来越大,似乎要把整个房屋震塌。她婆婆听到哭声后,从厨房里赶来,抱起小婵菲,怒视了雄哥一眼出去了。
小光心理也难受极了,心想:“我当时为什么没拦住雄哥的手呢?或是拉开婵菲呢?唉!小孩子是无辜的。”小光中叹了一口长气后,已见雄哥被酒灌醉了,扒在桌子上睁着眼睛睡着了。小光走近他并叫了两声,见他没反应就出去了。
正午太阳把树的心也烧碎了,行人和花草都弯着腰,显得垂头丧气得很。阳光像一件衣服披在小光身上,周围都是一片惨白。小光的眼前似乎是白茫茫的一片,眼前雾水般的惘然,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小光一边沉思一边惘丛地走,总觉心里不蹋实,好像有什么不吉之事要在他身边发生。一只乌鸦的急促声把小光从思睡中惊醒,这时,他才加快了脚步向家门走去。
天气热得黯然失色,整个空气的沉闷都聚集到小光的胸前。小光走到门口,那种家的风波面貌依依清淅地出现在他眼前。桌凳东倒西歪,筷子、扁担横七竖八,地上还睡着碗的碎片。
小光眼见家里一片狼藉,他没有进门,转身就走。路上的行人他一个也没打招呼,只是低着头深思。
他知道父母是为自己的学业而吵,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吵大的,他知道、、、、、、
夕阳下山后,天气显得更沉闷。路边的树木也无精打采,地上的灰尘扬起了又落下,池塘里是一塘荡不起半点漪沦的死水。
小光低着头走着走着也不觉累,泪水和汗水流到他嘴里,他也不吐出来,而是一直流到他心里。这样,小光也许会觉得舒服些。
泪水和汗水逼迫小光的双眼只能露出一点眯缝,可是他仍继续走着,深思着、、、、、、
忽然,小光觉得自己的头有一阵被撞的痛,于是他抬走头,睁大眼睛望着对方,对方也抬起了头,睁着大眼睛望他。
大风倏地乱刮起来了,接着豆大的雨点下起来了。沉闷的空气被风驱走,被雨洗净,灰尘也被迫睡在地上,花草树木开始活跃起来,大地呈现出一片新景象。农人们热热闹闹地撑起伞,跑着回家。
他们两人对视了几分钟,各自又低下了头,都不愿意先开口。
风和雨把小光心中的所有痛苦和闷气都清空了
做面膜的法则与规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豁然开朗之感。
正当此时,风把对方的长发吹得四散,雨水、汗水、泪水混合着顺着她的长发落下。
小光终于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在这?”他抬起头,很诚恳地问。
她也抬起头,迟疑了半晌:“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在这?”她原本不想说话,可控制不住就没回答,照着问了。